315全景观察：深情主播“连哄带骗” 爸妈的钱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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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全景观察：深情主播“连哄带骗” 爸妈的钱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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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作者：宋际金

2023-03-16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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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NMO】每年的315晚会都是一场大型的清算现场，当事人战战兢兢，围观者拍手称好，它揭露的是过去一年中与我们息息相关的问题。让坑害消费者的企业得到曝光，消费者的权益得到切实保障，这就是每年315晚会存在的意义。　　去年315最大的爆点应该是“老坛酸菜”事件，它突破了食品安全底线，一经曝光迅速引发舆论狂潮，紧接着地毯式的排查席卷当地酱腌菜行业，5家“土坑酸菜”涉事企业及责任人累计被罚款超990万元。不过，最值得心疼的还是消费者。当晚目睹老坛酸菜加工画面的人事前欢声笑语，事后沉默不语、茶饭不思，“吃着方便面看着直播，突然就被老坛酸菜恶心了。”　　临近315晚会，又有人开始担心受怕，自古庄家轮流做，今年主角会不会到我？　　从往年的经验来看，食品安全、汽车投诉仍然是315晚会曝光的重灾区。曾经出圈的蜜雪冰城并不一定冰清玉洁，“雪王”也有可能黑化。而一路畅销的新能源汽车因为质量问题和车企背刺问题频发，投诉量相比往年明显升高。其实这都是一些陈年旧事，只不过是旧瓶装新酒，但这些行为磨损的消费者的信心，以至于我们拿起钱包前要细心想想，今年还能不能好好花钱了？　　针对这次央视315晚会，我们力图为消费者呈现一场全景式的观察，内容覆盖315晚会的方方面面，而下文要聊的话题是“苦情戏直播局中局”。　　网络直播野蛮生长的年代，出现了一群专骗老年人的深情主播。当看惯了年代大戏的老年人进入直播间，不知不觉就会被深情主播打扮好的仗义、正能量人设给打动，并以看连续剧的热情关心起后续。殊不知，这些深情主播深谙老年人的心理，通过一场又一场的苦情戏取得老年人的信任，目的是将手伸进我们爸妈的钱袋子。低级剧本+无效“神药”　　在年轻人看来，这些苦情戏实在算不上高明，即便和豆瓣上那些差评如潮的片子也没法比。但剧本已经写好，只需要合适的人来倾听。　　昨晚央视315曝光了专骗老年人的“苦情”直播间，涉事主播有“马洪亮”“高冷”“小张说事”“方明快相亲”等。这些主播将直播间打造成一出正能量现场，声称要帮人解决纠纷、调解家庭矛盾，实际上却在打老年人的注意，趁机向其兜售“神药”。所谓的“神药”一点也不神，都是些固体饮料、压片糖果等普通食品。　　通常来说，直播间的苦情戏剧本喜欢制造冲突和设置巧合，只能说写剧本的人是懂戏剧学的。不过，这类剧本的荒诞之处就在于，我们的直播间主人公生活在极具冲突、矛盾、巧到不能再巧的环境下，居然还有心思带货。　　小张说事今年2月的一期直播就是这样的剧本，主播小张称自己大义灭亲，亲手将姐姐、姐夫送进了监狱，结果姐姐的婆婆不服气，跑到家门口来闹事。　　接下来的剧情开展得顺利而怪异，简直是全员工具人。姐姐的婆婆灵机一动，打扮成收废品的混进小张家里，居然心思纯洁到只想骗取小张爷爷手里的一盒产品。没错，这里真正的主角终于出现了。小张发现后自然不肯，刚好一位肿瘤医院的医生又愿意从中相助。于是，小张化身正义使者，夺回这盒产品。　　这听起来真有点《倚天屠龙记》的意思，啥产品居然能引发一场家庭大战？这个时候小张就会在直播间解释，将这盒产品描述成一种特效药，吃了能护肺，再趁机像粉丝售卖这种产品。实际上，它只是一种压片糖果。　　本来这剧情到这就已经是“神作”了，但小张觉得不行。于是，这部大作重复在直播间上演，演给一波又一波的老年人看，更多的产品被小张从坏人手里抢过来，而肿瘤医院的医生百忙之中一次次从天而降。　　看到这，很多年轻人估计已经傻了。被盯上的爸妈　　但在老年人的视角下，这个剧本未必荒诞。　　大连杨女士的母亲就对此深信不疑，她也是小张说事的粉丝。据杨女士称，母亲喜欢看一些情感类的直播，大概就是调解家长里短、婆媳关系。但让她感到烦恼的是，母亲看直播时买了不少产品，但都是一些号称能治病的普通食品。“那个压片糖果她又买回来了，但是她血糖高，她吃了之后，她第二天的血糖升得特别多。”　　在老年人看来，健康问题似乎比钱袋子要重要得多。　　在拿捏老年人心理方面，直播公司深谙其中的道道。“和和工作室”就是被央视315曝光的一家运营此类直播的公司，其员工坦言：老头老太太看我觉得看苦情的，就是这个人很可怜，然后最后被这个主播救了，所以认为这个主播是正能量的人，到哪里去都会帮助别人的人，年龄大的人喜欢看这一类的。　　为了让剧情看起来更加真实，该公司甚至下血本搭建了一个与医院病房一样的场景，然后添置上病床、氧气瓶等物件，让老年人感同身受，沉浸式融入剧中，心甘情愿掏钱买产品。这种产品利润不低，就拿主播小张说事卖的特效药来说，其成本价只要1.2元/盒，却能卖到99元10盒，而其中主播的佣金就占到80元。平台就不能管管吗？　　针对这些直播带货乱象，曾颇受争议的主播辛巴有过曝光，但很快被某平台封杀。　　“流量为王”虽然不是各大直播平台的标签，但一直作为潜台词被平台默许。事实上，像二晨、马洪亮这样坐拥千万粉丝的“情感主播”，早就被消费者举报到黑猫投诉平台。但直到这次央视315晚会曝光，其账号才终于被连夜下架。　　这说明，直播平台真正想要治理这一乱象的意愿并不强，或者只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因为打感情牌本就被平台视为直播带货的有效方式。即便用户能投诉成功，被封禁的直播间也很少，所以很多人只能转向外部投诉。　　其实，直播带货行业已经形成了一条包括剧本撰写、演员招募等在内的完整产业链。在某鱼平台上，一些针对卖货直播的脚本策划、剧本创作有很多，定价低至几元，贵的要几十上百元，但内容基本是千篇一律，全是套路。从法律上来看，这些东西违法了吗？的确很难去界定。　　由于平台缺乏监管也难以监管，这类带货方式成了一条标准的生产线，向老年人兜售一件又一件的产品。而很多人面对已深陷其中的父母，一时间束手无策。有人无奈地感叹道：“一个在我小时候带着我看法制频道的人是怎么一点点被洗脑成功的呢？”写在最后　　直播带货作为一个新兴行业发展迅速，但不能无限制任其野蛮生长。有套路固然难免，但利用老年人的同情心，兜售毫无效果的“神药”，这是典型的盯着老年人搞诈骗。身处其中的老年人被打动后，不知不觉会被收割。深情主播们的剧本也许能打动人，但对比现实来说又显得如此丑态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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