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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医生 | 刘传合:一个接地气儿学者的“得失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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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访中国顶尖医疗团队 —— 

本期人物:首都儿科研究所附属儿童医院 · 呼吸内科

刘传合


婴幼儿哮喘诊断一直无统一标准,导致众多患儿错过最佳干预期。牵头攻坚这一国家级“难题”的,正是刘传合。



大医生兵器谱主笔 | 高晨

新媒体编辑 | 雪酱

摄影 | 于佳



第一次见刘传合主任,发现他的眼镜片磕掉了一个角。后来得知,破损已经有几个月了,一直没换,他粗线条地说,“不影响使用嘛”。“粗线条”的刘传合最近忙着修改几篇论文,满屏花花绿绿,连参考文献字体都没逃过修订。他一脸认真地说:“做事要用心,不能糊弄。”


刘传合,首都儿科研究所附属北京儿童医院(下简称首儿所)哮喘防治中心研究员、呼吸内科副主任、哮喘中心与肺功能室主任。他曾说:“医学还要发展,你不探讨谁探讨?” 凭着这种科研工作者天然的使命感,刘传合在儿童哮喘与过敏性疾病的临床与基础研究上取得了诸多成就。今年是他当医生的第28个年头,蓦然回首,他由衷感慨:“医生是个幸福的职业,努力,用心,总会有所收获。”


  务实的学者  


对国内广大医生群体而言,临床与科研的关系是一个经久不衰的议题,主张“各司其职”者有之,主张“二者兼顾”者有之。刘传合偏向于后者,他说:“首儿所既是一个医院,也是一个科研机构,在这里做医生,就应该又懂临床又懂科研。结合临床问题做科研,更能体现科研的价值。”


作为研究型学者,刘传合肩负的临床工作可谓繁重,每周三天固定出门诊,半天肺功能室值班,周末一天脱敏治疗,每个月三到四次小夜门诊……首儿所外宣主任曾发过这样一条朋友圈:“白加黑”对医生们来说,除了是药物名称,还是连班的代名词……前天夜班,就看到刘传合主任在两班之间,匆忙吃了一个煎饼,继续出诊。偷偷看了下时间,仅不到三分钟。


“被偷拍了。” 刘传合笑言,“其实当医生,出门诊、为患者解决问题,是天经地义的。有时候,帮一直诊断不明的病人把问题搞清楚了,即便是个简单的病症,也是一种欣慰。”


或许正是因为抱着这种心态长期投身临床工作,使得刘传合的科研课题更加接地气儿,也更加契合实际需求。


目前,刘传合主任正在进行的一个重要课题叫做《年幼儿童哮喘诊断技术与规范化管理的研究》,是“国家卫计委 2015 年度卫生公益性行业科研专项”项目之一。课题的研究目的在于,探索并提出我国年幼哮喘儿童的临床诊断标准,以及相关检测技术的参考标准,期望研究结果将能帮助解决困扰儿科哮喘领域多年的难题。


据了解,中国儿童哮喘患病率正以每十年 50% 的幅度递增,尤其是年幼儿童更为明显。近20年来,随着哮喘防治工作的推进,学龄儿童哮喘诊断的问题已经基本解决,但年幼儿童(0到5岁)哮喘的诊断一直存在争议。早在 2008年,刘传合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我们在临床上发现,很多婴幼儿出现喘息,但每个孩子病因、表现会有所不同,过敏原检查、肺功能水平差异很大,始终缺乏一个统一的诊断标准。” 刘传合指出,“这就导致了年幼儿童患者不能及时明确诊断,错过了早期干预的最佳时机。”


“国家卫计委卫生公益性行业科研专项”是卫计委唯一的大型科研项目,课题竞争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这个课题能够申报成功,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其紧密贴合实际问题,有很强的应用性。同时,首儿所哮喘防治中心本身在儿童哮喘领域就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结合自身强大的学科优势,扎实的检测基础,加之联合了全国多个城市的 6 家三级医疗机构(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儿童医院、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盛京医院、重庆医科大学附属儿童医院、广州妇女儿童医疗中心、苏州大学附属儿童医院),以强强联合的形式成功通过了此次项目申报。


作为项目牵头人,为了使项目方案更加科学合理,刘传合前后四次修改项目方案,历时半年,内容改动近半。


对此刘传合坦言,那段时间心理压力相当大,不过,能发现一些新东西,对这个领域,对这个行业有益,这才是最有价值的。



  勤奋的进取者  


爱因斯坦曾说,人与人的差别主要取决于对 8 小时以外时间的利用。有同事说刘传合“严肃、认真,有点工作狂”,每天在医院工作14小时,门诊、科研、教学工作挤满了他的日程表。笔者有一次到办公室找刘传合主任,刚好看到他从水房洗漱归来,疲惫但是眼中有神。他常说:“付出才会有收获。陈(育智)教授能取得今天的成就,你看她平日的付出有多大。” 现在,刘传合的学生也常把同样的语句挂在嘴边。


干一行爱一行。在刘传合看来,兴趣是培养出来的,面对工作,投入才应是第一位的


说出来有人会不信,倾心儿科临床和科研的刘传合,在上大学一年级时还曾有过退学的念头。一年间,他在进退之间一度摇摆不定,但是最终还是留了下来,他说,“人生一些决定有时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既然最终决定要做下去,就好好做”。


1990 年,刘传合考上了首儿所董声焕教授的医学硕士,参与了《肺表面活性剂的研制与开发》项目。“董教授做科研非常严谨,非常到位,这点至今对我影响深远。”


1983 年,董声焕教授留美归来,开始着重于肺表面活性物质(以研制出能治疗肺透明膜病呼吸衰竭为目标)的研究。当时由于早产儿肺部发育不成熟,极易发生呼吸窘迫综合症,而这种肺表面活性剂的研发,能够替代早产儿肺部缺乏物质,明显降低早产儿的病死率,在许多其他新生儿呼吸系统疾病的应用中也非常有效。刘传合加入董声焕教授的团队之初,药物开发已进行了一段时间,他主要的工作是参与动物模型试验。之前团队曾经想过做离体肺动物模型,但效果不佳,最终选择了活体模型。几年时间,一个个动物实验做下来,注射药物、观察药效,刘传合见证了董教授是如何一步步设计试验,严谨对待每一个实验数据的历程。他们每一步都在探索,甚至有时候会走回头路,但从未放弃。


这种肺表面活性剂从开始研发到应用于临床,前后经历了近 20 年时间。当初和董教授差不多同时做研究的机构还有两家,但最终都没有成功。刘传合对此十分感慨:“做事要持之以恒,脚踏实地。不论别人怎么样,自己要付出,走自己的路。”


那几年中,除了做实验,刘传合还打下了坚实的呼吸生理科学和呼吸急救理论基础,掌握了扎实呼吸机的使用、血气、肺功能的测定技能。1997 年至 1998 年,他在国内率先进行了液体通气实验治疗;1998 年至 1999 年,进行了一氧化碳吸入对气道反应性的动物实验研究。


1999 年开始,刘传合开始专注于儿童哮喘领域,参加了很多日常哮喘门诊工作,包括很多哮喘患者的教育工作,同时他在各种儿童功能测定方面进行了多项研究;参与或主持翻译了《全球儿童哮喘管理和预防的指南(GINA)》、《过敏性鼻炎的处理及其对哮喘的影响(ARIA)》;、哮喘流行病学调查……陈育智教授这样评价:“这么多年来,刘传合主任在儿童哮喘领域做了很多工作,没有他,我们做不成现在这样的成绩。”


2005 年至 2008 年,刘传合赴澳洲阿德莱德大学妇儿医院做博士后,回国后他凭借此前扎实的研究基础,开始全身心投入到哮喘中心和肺功能室工作,使肺功能室进一步发展壮大。从常规通气肺功能、脉冲震荡、婴幼儿潮气呼吸到呼出气一氧化氮,再到最新的体积描记仪肺功能,使首儿所肺功能检测水平走在了国际前沿。上文提到的《年幼儿童哮喘诊断技术与规范化管理的研究》能够成功申报“国家卫计委 2015 年度卫生公益性行业科研专项”,也离不开他的努力以及首儿所全体团队成员坚实的检测基础。


  严格的师者  


刘传合眉毛浓密,眼睛不大,眼角微垂,不笑的时候,略显严肃。当了近三十年儿科医生,他宽厚的额头上有些皱纹,或是岁月馈赠,或是皱眉思考形成的痕迹。


目前有五位研究生跟着他学习。“刘老师写论文超级牛!”学生们常说。翻看简历,会发现他曾多次获得全国儿科呼吸会议优秀论文奖。谈到这点,刘传合有些腼腆,他略微低头,嘴角微微上扬:“做事一定要认真,文章要写就好好写,不能不用心,文章是自己工作的体现,也是别人学习的材料。”


这种较真不仅体现在他对待论文的态度上,还体现在他修改学生论文的严苛上。学生们说,自己写的论文往往要反复修改很多遍,才能过得了刘传合那关。跟访时,笔者看到了他修改过的几篇论文,只见密密匝匝令人眼晕。仔细一看,大到数据、用词,小到词汇拼写、标点、字体,刘传合都悉究本末进行了修改。就拿一篇不到 500 字的摘要为例,他的修改几乎占了一半篇幅。


门诊上,他会严格要求学生按照病历的规范进行书写,包括过敏史、查体结果、病情判断等等,最后还要求学生签上名字。笔者不禁问他:“这样不会过于刻板吗?” 他很严肃地回答:“你看到的形式只是表面,更重要的是内容。写病历实际上是一个训练医生思维的过程,之所以要严格按照规范格式,是为了不丢失任何内容。若是哪条漏了,或者跳跃了,那么这条思维链就是不完整的。” 不过,严格的刘传合也会在不经意间展现出对学生温和的一面。笔者跟访当天,门诊持续到快一点还未结束,他发觉时间有点晚便小声地对学生说:“你们先去吃饭吧。”


对于刘传合来说,带年轻人,组建更强大的人员梯队是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他常说:“我们的哮喘防治中心是陈教授这么多年一手辛苦建起来的,做了大量工作。我希望能将它持续做下去,建立起更强大的人员梯队。” 他坦言,目前的人员梯队中,年轻人还是少了一些。


或许是与性别有关,或许跟性格有关,很难看到刘传合露出温情的一面,更多的是恪尽职守,默然体谅。哮喘门诊与其他门诊有一个很大的区别,就是在门诊过程中会指导纠正患儿的用药方法。用药方法有误是哮喘控制不好的一个最大可能性。“不要使猛劲,要慢吸,均匀用力。” 每次耐心教会患儿如何用药,刘传合才能放心让他们离开。首儿所门诊常常人满为患,有的家长一大早就带孩子来了,却迟迟没看上病,情绪会很不稳定,说话也不会太好听。刘传合通常不会计较,他说:“换位思考,可以体谅病人家长的心情,我们好歹是坐在里面,病人大老早来,还站在外面……”



兼顾着临床、科研、教学多项工作,刘传合的假期少得可怜。据说他几乎不怎么休年假,和家人一起出去旅游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聊天时,在笔者的强烈要求下,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堪堪数出了三次。他顿了顿说到,对于儿子的成长,自己确实是有亏欠的。


笔者问他,为了工作付出这么多,值吗?他坦然一笑,答道:“愿意干的事,就不存在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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