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妻程大明】13
我陪大明聊了一会，然后大明困了，我便准备离去，走到蜜月套房门口时，大明喊住我。
“老张。”
“嗯？”
“如果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你还会帮我做这件事嘛？”
我背着包，左手拿着手机，站在门口，然后告诉大明：“不会。”
大明没有问我理由。
这个问题有几层含义，不管大明问我的是哪一层，我的答案都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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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像大部分初中生拿手机拍的纪录片那么无聊。
大明修养好，继续一边上学，一边上班。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大明对我的依赖度变高了。
大家或许知道的，人恋爱之后，话都会变多，不信你翻开任何情侣的聊天记录，基本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今天辅导员拒绝了谁的请假，今天老板干了什么傻逼事，晚饭吃了什么，和谁吃，美剧又更新了几集，就是这么无聊。
其实不只是情侣，除了一些特定的局，平常人们聊天的内容十有八九都是废话，就像不吃饭会饿，吃多了会撑那样，彼此都懂的道理，可大家就是在不断重复。
我挺懒的，懒到其实不太爱说话，但现在大明对我话多了，我也努力地回复她，有时甚至能博她一乐——我这人不喜欢配合，所以我每次愿意配合时，表现都不错，就像时间久了，大明竟开始嫌我话多，而我，只会一脸哗众取宠地告诉她：“还不是你把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逼成了话痨”。
可我依旧不知道大明现在把我当成什么，就像我不会去牵她的手。
日子又晃了一段时间，我实在困惑，便决定第二次跟大明表白。
那是一个周五的下午，我知道大明在公司，就让耀东哥开着车带我去了。那会大明在一家旅游公司的市场部工作，有需要就跟着他们老大跑跑，没需要就继续在学校上课。反正根据昨晚电话里她的反应，她最近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车到了，我拎着从老马那借来的哆啦A梦人偶服，跟保安打了个招呼，便上了电梯。
大明的公司在15楼，我便把电梯停在14楼，然后赶紧找到男厕所，开始穿人偶服。
穿好了，我透过那层薄膜，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还好吧。在杂交奶牛这个圈子里，我也算是人中龙凤了，这要搞个排名，我肯定Top10。
我最后看了看自己，然后出门——“不要怕不要怕！”
“啊！”
头套真的太重了，再加上我的头本来就大，心里一慌，我就摔趴在地上。
你们知道的，小叮当是个残疾人，手特别短，我在地上折腾了半天都没爬起来。
“哎呦！这个熊怎么脏兮兮的！”在清洁阿姨的怜悯下，我被扶了起来，只是我的蓝白外套上沾了好多厕所门口的水，在镜子里格外难看。
那一刻我有两个选择，一，放弃这次，回去好好地请老马吃饭，然后求他再给我搞一套。二，就这么上去吧。
很显然，我擦了下手之后直接上去了，15楼的电梯门打开，在前台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我径直走向大明的办公室。
在我的计划里，我会走过去，给她一个拥抱，可惜身上脏了，我只能改变计划。大明看到了我，在确定我是向她走过去之后，她的脸上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羞涩。
我走到她面前，艰难地跪下一只脚，然后伸出我比较干净的右爪，等待她接过我的手。
旁边的同事开始起哄了——
“好浪漫哦！”“在一起在一起！”
大明坐在椅子上，俯下身子，看着我，良久笑了一下然后轻轻拍拍我。
“亚强，不是让你别到我单位来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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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正常逻辑，我可以跟大明说一些什么，但我放弃了，我甚至希望她永远不知道今天穿成哆啦A梦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是谁。
那是一幢还挺忙碌的大厦，在我按下按钮之后，等了一会，才有电梯下来。
15楼。
我穿着人偶服，径直走进电梯，好在那种状况下，人是空白的，再加上服装的遮挡，我也没法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电梯到8楼时，就已经装不下人了，于是有人开始抱怨“真的是好玩，穿个这么大衣服占地方啊！”
这句话我听得很清楚，可我没力气暴揍他一顿了。
电梯到了一楼。出门之后我摘掉了头套，也顺便做了一些表情管理，我带着笑容地拉开了耀东哥后座的门。
“GTR真好，坐得舒服。”
“你喜欢她什么呀？”耀东哥并不急地开车。
“啊？”
“你喜欢她什么呀？你自己能说的出来么？”
我喜欢程大明什么啊？
我总觉得这种东西说不清楚。
但我知道耀东哥那时为什么这么生气，就像几年后的现在，我在广州的某间医院里，面前依旧是愤怒的耀东哥。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头上是一圈纱布。
“唉，我上次裹纱布还是和大明度蜜月那会，她非要我开摩托车。”
“你个龟孙！我就知道你是为了那女的！”耀东哥拍了拍自己的光头，“离都离了，还牵挂个啥！”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耀东哥又重重地拍了自己头一下。
我笑了笑，用pad当镜子看看自己的头。
“哥，我没有流血啊，为什么要缠纱布？”
“今天医院搞活动，满500送99，可99能选的只有裹纱布和胰岛素注射了，我就给你选了个纱布。”
“必须当天使用？”
“嗯，就今天。”
“嗯，那哥选纱布是对的——我摘了啊，裹得太紧了，不舒服。”
“别，里面有药！”
“药？”
“对，壮阳的，别浪费了！”
“哦哦，那是别浪费了。”
耀东哥把病房门关上，返回到我面前：“你是来找你前妻的？”
“哥，你怎么知道的？”
“你马哥在你来之前就告诉我了。”
“嗯。我岳母，前岳母打电话给我，说她去了广州大半年，最近一个礼拜突然没消息了，让我找找。”
“所以你没有犹豫的就过来了？”
“一日夫妻百日——”
“还想日？”
“哥，我现在是个头上裹着壮阳药的病人！别跟我开玩笑了。”
耀东哥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哥，你要是有时间，陪我一起找找吧，别真出什么事了。”
“我也服了你了，行吧。人呢，我已经托人给你找到了，不过她暂时还不想见你，所以你不用着急——”
“为什么不想见我啊！”
“你能不能有点城府？”
“不是，我是好心眼帮她妈找她，她凭什么还对我有敌意啊！”
“真有出息。”耀东哥摇了摇明亮的光头，不屑地看着我。
“你要是真想见她，就在广州呆几天，就当陪哥哥了。”
“嗯，那我先给她妈打个电话报下平安。”
“她打过了。”
“行。”
“我等会去公司开会，你先睡会，之后会有护士来给你解纱布，然后你就等我回来，晚上一块吃饭。”
“行。”
耀东哥往门外走，推开门时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麻烦帮我找个漂亮点的护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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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妻程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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