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数码 > 不得不说的一些话

不得不说的一些话

我活到快四张的时候,依旧无法活得释然。

 

25岁时第一次登上讲台,尽量在当时不如意的环境中挣扎存活;10年后,依旧是在讲台,但还是在挣扎。在十年间,无法活出与年龄相符的沉稳。

 

牢骚满腹,不关于收入,只关乎于理想与现实,关乎于人性的不可触性。

 

上周五开门第一节研究生英语课前,教室一进门处的过道口凌乱的摆着很多椅子!我开始没有注意到它们,但看到所有的学生宁可从这些椅子中间绕着走过去,也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主动地去把这些椅子搬开,为后面的人腾开地方!后来我走过去才将它们挪开!

 

上学期,依旧是研究生英语课。我急需要一只白板笔,所以请班长或其他的班委帮我去研究生办公室取一只来。我连问了三声有没有班委,可不可以帮我这个忙,但无人响应,又一次成为了沉默的大多数。因此我不得不自己跑到办公室找来一只,一边努力地压制着黑暗的情绪,一边尽力将课进行了下去。

 

毫不客气地说,在我任职的学校里,英语课的地位显得非常的微妙。不能将它称为鸡肋,因为它是必修课,有很多的学生是深爱着英语的;但是将它比作是鸡肋,我没有反对意见。在英语课上,认真听课的学生往往会坐在教室的前二分之一排,不听课的学生手机、iPad、咖啡、奶茶、关东煮等一应俱全,随意出入厕所,有的甚至是一上厕所就一个小时。如果导师找他们,便只会和我打个招呼,直奔导师而去。

 

与其说无法释然,倒不如说是无法理解。这些学生为了争取加入高尚的组织,拼命地填写各种表格以及参加无数的讲座;他们会为了各种荣誉去争个高低;他们会在其他的老师面前低三下四,极力地去表现自己,可是却没有人看得到眼前小小的善举,去理解我也是一个和他们的导师一样的老师!

 

我在课堂上曾直面他们,对他们说出了“你们很虚伪”这样的话,因为你们不尊重我,因为你们在我面前和在其他老师面前是两幅面孔,我为此感到可悲!我不知道该怎么来评价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价值观是什么,但是在我眼里,这种行为很低下。我始终牢记小说《少年派奇幻漂流》中,主人公派当时所在中学的校训,“No Greatness without Goodness”(无善良不伟大)。

 

我常常反思自己这种行为。最直接的做法就是去忍耐,把课顺顺利利地上完,将课时费拿到手,不论是对学生还是对我来说都是双赢的局面。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讲师,但是作为老师、作为人,我知道要守住自己基本的道德判断,用一个老师基本的操守去完成我的工作。这源于我的性格,源于我所学学科的属性。学文科出身的人往往会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希望用这些梦想、尊重、诚实等词条来改造一个个人,盼望着学生用仰慕的眼光来完成自我价值的升华。其实这些都像是人性一样,无法真得去实际触碰;否则,现实只会甩来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这样的性格不会为我带来别人眼中辉煌的成就,也许只会为我换来偏安一隅的自我欣赏。你可以称我是道德婊,没有关系,那是你的权利!我唯一担心得就是会玷污了婊这个字!或许在我的价值观里不存在假大空的说教,眼里看到的只会是一个人踏踏实实地去完成他的人生,不是为了外界的繁华所带来的喝彩。

 

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可能是没有了约束的人性,可能是不健全的法治,可能是无所谓的犬儒主义,也可能是基本教养的缺乏,也可能是我的吹毛求疵。这所有的可能汇聚成了现在中国绝大多数高等院校,也塑造了中国现在很多大学生的生活状态。多年以来一刀切的做法,活生生地把一个个文科类的院校变成了具有理科属性的机器。它们不会用教学的质量以及老师的品质作为评判的标准,反而一篇篇生硬的论文、文笔花俏的年终总结以及笑脸相印的脸孔却成为了关键的参数,剩下的只是那些辛辛苦苦上课的老师们独自面对自己廉价的自尊。

 

这些话非常的刺耳,会伤及一些人,但是现实总要去面对,不能像鸵鸟把头扎进沙子里一样。可是这样的话却又不得不说出来,理想虽然美好,口号虽然响亮,但是得回到现实中来。这也是我做人和教学的理念,虽然残酷,但很骨干。

 

不过,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如何去追求也不一样,只是希望大家不要活成像我一样让人讨厌的一个人!


苹果手机打赏二维码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