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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院士是瑞安人,6岁亲历,为国家科研做出巨大贡献!



伍荣生

(中国科学院院士)

伍荣生,大气科学家。1934年生于浙江瑞安。1956年毕业于南京大学大气科学系。南京大学大气科学系教授。在大气动力理论方面作出了系统而有一定创新性的研究成果,特别对边界层动力学与锋生理论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谈笑风生的伍荣生院士。刘成贺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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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欺少年轻狂,心事当拿云





1934年,伍荣生院士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父亲伍敏行在浙江大学教化学。6岁那年,为了逃避战乱,伍先生随父母回到老家浙江瑞安生活。当时,父亲在平阳县的温师院教书,于是他就在平阳读了小学,初中一年级在平阳中学读,初二时转到瑞安中学直到高中毕业。


宿雨林笋嫩,晨露园葵鲜。回忆起那段青葱的少年时光,说起浙江温州瑞安小县城,伍先生始终记得母校瑞安中学的学风很好,助他良多。“学风决定一个学校的好坏”,朝气蓬勃的少年人聚在一起,话题仿佛永远离不开学习。如今的少年人似乎总有几分少不更事的轻狂,但伍先生的少年时代,正处在抗战时期,泱泱中华饱经沧桑,经久几多雪和霜日本侵略者的飞机肆无忌惮地狂轰滥炸,年少的他恨不得自己驾驶着飞机向侵略者开炮受到这种“航空救国”思想的影响,1952年高考时,伍先生毅然填写了航空系,希望能实现自己的梦想——飞上蓝天,保卫祖国。

然而,新中国成立初期的航空专业对考生的家庭出身要求很严格,伍先生恰恰属于“家庭出身不好”之列。“我当时在名单上找了好长时间,没找到自己的名字,以为落榜了,后来有人告诉我,南京大学气象系把我录取了,一看果然如此,当时还是非常高兴的。”就这样,一纸南京大学气象系的录取通知书,使伍先生离开老家瑞安。





1952年的夏天,阳光繁盛,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背着行囊,风尘仆仆地来到了金陵古城,茂密的法桐间洒下斑斑驳驳的光点,映着一个青涩的脸庞。站在南京大学的校门口,19岁的伍荣生也许并未想到,学于斯、成于斯,今后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他将在这里扎下根来,由此踏上伴随他半个世纪人生的“风云”之路。






也许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并非总能如人所愿,这其中有苦有甜,有得有失,有沟有坎,蜿蜒曲折。谈及此,记者不免有些好奇,心有所愿而不可求,伍先生就真的这样淡然地接受了新的专业吗?伍先生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诙谐的笑意,“毕竟年少,进了学校后,发现气象和自己想象的并不一样,为此,当时还暗暗闹了一阵子脾气。”伍先生说,不过后来培养出兴趣就好了,当时,导师讲了很多气象和国家经济、战争有关的内容,了解到诺曼底能成功登陆和气象也有分不开的关系,突然就发现不仅航空可以救国,气象学科也是很重要的。静下心来接触后发现气象领域有很多没有解决的问题,就想知道为什么解决不了,这一琢磨就真的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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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象飘忽,他却偏爱追寻




对伍先生来说,科研于他,就是寻找下一个未知,摸清普通人眼中难以捉摸的气象规律,这就如同一场捕风的旅程,风霜雨雪露雾虹,听起来诗情画意,学起来却更多是枯燥的理论和数据。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科研工作者,计算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学校实验室条件比较差。最初时,好多数据都是在算盘珠子上拨出来的,那时的南大气象系,成立了一个统计室,专门招了一些人打算盘,搞计算。“那会要算每年的平均温度,也没别的办法,一天一天加起来,打算盘。”伍先生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直言,听起来真是很落后,现在的孩子应该难以想象了。


后来有了手摇计算机和计算尺,虽然进步了一点,但速度仍然比较慢。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出国后接触到了计算机,再到向世界银行贷款买计算机,等到伍先生真正拥有一台计算机时,已经年过花甲。在众多计算工具中,伍先生最喜欢的还是计算尺,简单的对数原理,最方便,不牵扯到别的东西。他多次向学校建议,希望把学校的计算工具收集起来,成立计算工具博物馆,让现在的孩子们可以从这些工具中看到科技的进步。


即便工具进步了,在伍先生看来,现在的气象预报仍不够准确,他自嘲,做天气预报就是经常要挨骂。一到开会就被老友们取笑,“哈哈!今天又报错了。”气象的问题还有很多,这不是单单靠技术进步就能解决的,还有很多理论的东西要深入研究。于是工作中的伍先生似乎总是坐在那里苦思冥想,一个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又来了,再设法解决。求新,这是伍先生在科学研究中的一贯追求,他不仅对大气科学中的新问题孜孜以求,对一些看似成熟的问题,也能独辟蹊径,抱着怀疑的态度继续学习。

伍先生(右)与外国友人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伍先生的代表性成果——“四力平衡”理论。这一理论的提出,就是建立在突破前人“三力平衡”理论的基础之上的。1905年,奥地利气象学家Ekman提出了边界层内气流运动的三力平衡模型:摩擦力+折向力+气压力=0,由于它能较好地描述边界层风速随高度变化的规律,被学术界奉为圭臬,并一直被沿用,但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人们在实践中发现Ekman的理论往往与实际结果不完全一致,尽管也有不少科学家曾想解开这个谜,但大都浅尝辄止。




1982年,在多年工作的积累下,伍先生与他的团队,经过认真研究和思考后,大胆提出了“四力平衡”的边界层动力学模型:惯性力+摩擦力+折向力+气压力=0。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添一个“惯性力”,貌似很简单,其实不然,最大的难题就是解决非线性的问题。为了验证这一新模式,伍先生埋头实验,几个月过去了,实验却毫无进展,研究陷入了困境。“我从小就很固执,对没有解决的问题始终充满了执念,用现在的话来说,叫死磕。”终于,寻寻觅觅,上下求索,山重水复间,伍先生蓦然想起了在1972年,一位英国学者的一个有关数学与物理现象的解释,该解释曾略去非线性平流项的作用,并得出过不完全的解。柳暗花明,伍先生对计算进行了合理简化,首次完整地处理了惯性力的作用,并求得了边界层风速的解析解。后来他还在此基础上研究了地形、摩擦和锋生等的相互关系,形成了具有特色的系列研究工作。伍先生强调,特色研究的形成,是与团队的合作共进分不开的。

伍先生的科研精神,可以用他办公室里的一幅字作注释: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这也是伍先生最喜欢的一首诗,时时以此句勉励自己钻研难题永不懈怠。





首次建立四力平衡条件下的边界层动力学模型,应用到大气边界层动力学的研究;作为组织者和主要研究者所完成的“中尺度锋面动力过程研究”,;组建了中尺度灾害性天气国家专业实验室,,很难将这位清隽温和的老人与这般瞩目的成就联系起来,但又仿佛理所当然,因为在伍先生看来,科研本不是那般追名逐利的事,关键是你为此付出了多少。他说,“一个人的生活与追求,应该像大千世界中的天气现象一样,无论怎样变化,都有规律可循。要始终保持一颗平常心。”处人蔼然,自处超然,得意淡然,失意泰然,无事悠然,这便是伍先生的处世之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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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不求功利,但求甚解





谈起儿子,伍先生似乎陷入那些如今想来都是幸福的回忆中。生活中,伍先生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爷子,比起刚刚谈起学术与科研时的神采奕奕,此刻的他显得更为平易近人。


伍先生说自己的家庭是“南大之家”,夫人冯蕊英也是南大毕业,同他一样在南大气象系工作,现已退休。儿子伍瑞新在南大获得博士学位,现在南大电子工程系任教,儿媳妇王铁海也是南大毕业后留校工作的。


儿子这么优秀,谈到对儿子的教育方式,伍先生却戏称:“没怎么管过他吧……”他的笑容,随着眼角扩散开。“他爱看书,小时候也爱打太极,这都跟我很像的,但是,有一点,家庭环境对孩子的成长是至关重要的。”他认为,家庭环境能对孩子起到熏陶和潜移默化的作用,“言传身教是最好的教育。”


其实,在伍先生的记忆里,家乡的模样已经不那么清晰了,童年的事情,他说也已经“记不起来啦!”但是,父亲的书屋始终刻在他的心中,那是他童年最喜欢的地方。



在沙发上有些出神的他,许是又在回忆中,那时的他还是那个掌灯看书的小小少年,面对那书柜上的藏书,他是那样的欣喜。“那时候,看书就是看书,是因为兴趣和喜欢,是想解决心中的疑惑。”


在伍先生看来,读书是件纯粹的事情,不为考学,不为功名利禄。“很小的时候,我爱看武侠,父亲说我不务正业,但是也不制止,后来大了一点,自然就不怎么看了,而是对化学、数学等自然科学方面的书籍更感兴趣了。”伍先生说,自己当时也没有抱着什么雄心大志,只是觉得不懂的东西要弄懂,不会的东西要搞会。


这种好读书、求甚解的习惯,伍先生一直保持至今。伍先生说,爱看书,是受家庭的影响,儿子看书,也是依然。在短暂的交谈中,他一直提到“家风”的重要性。


“周围的人都爱看书,都在讨论学术,孩子自然也会受到熏陶。”伍先生说,现在年轻的父母都很关注孩子的学习,但是跟孩子一起学习的又有多少呢?“如果一个家庭,爸爸妈妈都出去打麻将,孩子又怎么会好好看书?”


在伍先生的家中,萦绕的都是学术研究的氛围,自然也就培养了他爱看书、爱钻研的精神。爱看书、爱钻研的习惯,伍先生保持到了现在。伍先生的助理告诉我们,虽然伍先生也很与时俱进,电脑用得很好,每天都在网上看看新闻、看看文章等,但比起电子阅读,伍先生更爱纸质的书籍。


伍先生说,“现在科技进步了,什么东西都可以在电脑上、手机上找到,但是我仍然最喜欢去图书馆借书。”以前,只有图书馆才有最新的期刊杂志,每次借了都要抓紧看完,一是有借阅的时间,二是自己看完别人还要看,就会逼自己赶紧读完。而现在什么东西都能打印一下,保存一下,想起来再去读一下,自然就会懈怠很多了。读书,还是坐下来,认认真真地读才好。



4

身为人师,钟爱一生的身份


一块14吋左右的白板,挂在沙发边的墙上,上面还有记号笔写着的方程式未来得及擦去。


“您,还在做科研吗?”同行的一位老师问道。


伍先生坐在沙发上,望了眼白板,笑道:“不做科研啦,偶尔指导下他们。”他望着白板,又有一阵出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在讲堂上讲课的年代,三尺讲堂,一方黑板,一个带着眼镜充满书生气的青年,一直到现在,教师仍是他最爱的身份与职业。


“我们毕业后,从教师助理做起,当时能独立讲课,就是莫大的荣耀了……”从南大毕业后,伍先生就留校了,先被交换去武汉中心气象台实习,学习如何画气象图等基本气象业务,再回到南京大学指导学生实习,伍先生说,“接触到具体的业务工作后,才能真正地将理论联系实际,也能更好地理解理论了,后来讲课,也更能让学生理解。”直到毕业了七八年后,伍先生才开始独立执教。


“为什么走上教师岗位,要那么久?”我们似乎都不是很能理解。伍先生却说,学生不是试验品,教师站上讲台就要对学生负责,“让学生从不懂到懂,是教师的责任。”所以当时,为人师之前,都在“苦修内功”。既要获得前辈的认可,也要获得学生的认可。伍先生还说,当时有点什么感兴趣的研究也会写论文发表,但不是为了什么获奖之类的,而是希望研究成果能够被老师和学生们认可,在他心里,教学相长,学生是一起研究、学习的伙伴。


“伍老师非常随和,非常喜欢和学生们一起讨论,研究问题。”南京大学副校长谈哲敏曾是伍先生的学生,他曾在采访中回忆伍先生时说道,“伍老师是很纯粹,很淡泊,是发自内心地喜欢科学,喜欢去研究,没有功利心。”


1984年,谈哲敏还是大二学生,就读于南京大学大气科学系,因南京大学启动本科拔尖学生培养计划而进入伍荣生的研究小组。后来,从本科到博士,就一直跟着伍先生,毕业后又在同一个实验室的同一个课题组工作。不知不觉,竟已有三十多年了。


从如何选题、如何认识事物的本质、到如何将问题和实际应用结合起来,伍先生“手把手”地指导过他的每一个学生。谈哲敏也总是说自己受益匪浅,“伍老师会给我们一个切入点,一个范围,然后放手让我们思考,而我的研究工作,也正是从那时开始的。”


就是这样,伍先生带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如今,伍先生培养的学生们,都在各自的教学、科研岗位上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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